从烂在地里无人问津的“土货”，到电商平台上销量火爆的网红水果，云南省文山州丘北县产的雪莲果“火了”。

昔日，因为销路狭窄，产出率低，雪莲果滞销严重，当地农户不得不改种其他农作物维持生计。如今，因为超4亿消费者的购买需求，雪莲果被卖到脱销。从滞销到脱销，一字之差，实现了从“土货”到“金果果”的漂亮翻身。

6月14日，云南省文山州丘北县，媒体记者实地采访云南雪莲果项目，了解扶贫兴农新模式。图为云南省农科院经济作物研究所专家向记者介绍雪莲果种植情况。图/本刊记者刘沁娟 摄

逆袭：从滞销到脱销

26岁的舒跃文是土生土长的文山州丘北县腻脚乡阿落白村人。最近，他正为8月份文山州丘北县腻脚乡雪莲果新农商合作社的正式运营而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合作社的带头人，舒跃文背负着让乡里的建档立卡贫困户脱贫的重任。据了解，目前该合作社141户成员均为乡里的建档立卡贫困户。

雪莲果对于这些贫困户有多重要？在丘北县尚未脱贫的51个贫困村中，有3000多户建档立卡贫困户，共计1.6万多人。作为我国雪莲果的主产地之一，种植雪莲果是该县很多建档立卡贫困户赖以为生的主业。

对于几年前当地雪莲果产业的状况，舒跃文概括为“品相好的卖起价，品相不好的烂在地里”。2016年以前，由于雪莲果市场销路窄，并且缺乏统一的种植规范标准，雪莲果卖不了好价钱，并且产出率很低。

直到2016年底，这种情况得以改善。当年，拼多多农货团队赴丘北县考察时了解到雪莲果滞销的困境。“当时，只有广东、广西和福建地区的消费者才对雪莲果有需求，而且多被用来煲汤，市场规模有限”，“多多大学”负责人蓝天表示，前去考察的专家认为，雪莲果香脆可口，有较高的营养价值，宜直接食用。丘北县雪莲果的命运就此改变。

2018年，丘北县的雪莲果彻底火了，在电商平台上销售十分火爆，从贱卖的“土果”成为最受欢迎的网红水果之一。于是，农户的积极性也被激发了，2018年丘北县雪莲果种植面积超过2.5万余亩。

转变：从弱势到强势

雪莲果大卖，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舒跃文算了一笔账，以腻脚乡为例，农户把雪莲果卖给收购商的价格是0.5元/公斤，而电商平台上雪莲果销售的价格超过4元/公斤，价差达8倍之多。刨去1元/公斤的物流成本，0.6元/公斤的人工、耗材成本，0.1元/公斤的代办费，剩下1.8元的毛利润都进了收购商的口袋中。

但在整个雪莲果生产销售环节中，种植、收割、打包、发货……农户几乎占据了整个生产销售环节的大部分，可农户的口袋依旧是“瘪”的。

对于这些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来说，产业经济的概念过于遥远。在雪莲果整个产业分配链中，收购商占据主导地位，农户面对市场价格波动带来的影响毫无办法。因此，当地的资源优势没法转化成发展优势，种植雪莲果的农户依然难以摆脱贫困。

对此，拼多多平台拿出一套解决方案，其与中国农业大学达成战略合作，通过现代农业种植、流通、财务、电商运营等专业知识的培训，共同培养一万名“新农人”成为带头人。此外，还打造以建档立卡贫困户为核心成员的新农商合作社，通过合作社提高贫困户的收益。舒跃文便是通过这种方式被推选出来的。

在这种模式下，合作社销售的雪莲果全部源于合作社的建档立卡贫困户，他们无偿成为合作社的“股东”，并享有一系列优先条款：合作社需优先收购成员的农产品，成员则可以任意选择销售对象；合作社的所有运营利润，都面向合作社成员分红，确保其在收购款的基础上，有更多额外收益；随着公司规模扩大，将逐渐覆盖更多的农产品和农副产品，“股东”始终保有均等分红的权利。

“通过‘新农商’机制，让农人变农商，让农村有现代化企业，让农户成为产销加工一体化的主体。”蓝天表示。

据悉，项目初期，平台方会对合作社提供技术、资金、资源等方面的扶持；中期形成较为稳定的第三方“代服务”机制；后期则逐渐退出，由合作社全权掌控，并由当地政府确保利益分配依规进行，让合作社中的贫困户成为链条利益主体。

这种模式的优势，舒跃心里早就有了数，“以前种植一亩雪莲果最终的收益是500到1000元，在这种新模式下，他们每亩的收益将会达到2000至3000元。”

质变：从输血到造血

2018年6月15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出台。

在培育特色产业方面，《意见》指出，深入实施贫困地区特色产业提升工程，因地制宜加快发展对贫困户增收带动作用明显的种植养殖业、林草业、农产品加工业、特色手工业、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积极培育和推广有市场、有品牌、有效益的特色产品。

今年4月26日，在拼多多与云南省政府正式签署的《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中提到，未来5年内，将推动100个“多多农园”项目落地云南，覆盖500个贫困村，培养5000名云南本土农村电商人才，孵化和打造100个云南特色农产品品牌，主要涉及云南的优势产业，比如像茶叶、核桃、雪莲果、花椒、菌类等特色产业。

今年6月，在扶贫兴农文山站活动上，上海援滇干部联络组文山小组组长、丘北县副县长黄海滨也提出，丘北县的雪莲果扶贫试点项目，要以雪莲果产业为切入点，打造发展产业、稳固脱贫成果的新模式。

在探索新的电商扶贫路径方面，《意见》指出，动员大型电商企业和电商强县对口帮扶贫困县，推进电商扶贫网络频道建设。积极推动贫困地区农村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改革，制定实施贫困地区集体经济薄弱村发展提升计划，通过盘活集体资源、入股或参股、量化资产收益等渠道增加集体经济收入。

拼多多副总裁井然透露，“多多农园”模式未来还将复制到贵州、甘肃、西藏、青海、新疆、海南、宁夏等省、自治区。

目前，舒跃文所在合作社的贫困户雪莲果的种植面积在300亩左右，按亩产2吨计算，刨除一部分废果、坏果，总产量大概在500吨。作为新农商合作社的带头人，舒跃文今年也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争取把这500吨雪莲果全部通过网店卖出去。“届时，这些贫困户的收入翻倍应该没有问题。”舒跃文说。（记者 李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