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武汉市泰康同济医院迎来了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在这批医护人员中,有一位不一般的护士长,她就是医学护理界最高荣誉南丁格尔奖章的获得者游建平。

2008年汶川大地震,游建平担任护士长的医疗队徒步四十公里历经八小时抵达灾区。2014年埃博拉疫情肆虐,她和战友奔赴非洲,接诊患者上百例,医护人员零感染。今年,她再次出征,驰援新冠肺炎疫情的主战场——武汉。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到2001年。那年,游建平在西南医院护士长岗位竞聘中脱颖而出,调任传染科,成为当时医院最年轻的护士长。提到传染病,许多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游建平却坦然:“只要是患者需要的地方,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我是一名护士,也是一名战士

回想起“5·12”汶川地震,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一张张感人至深的英雄面孔至今仍被很多人所铭记,游建平和她的医疗队员,便在其中。

作为抗震救灾医疗队的护士长,当时的游建平身背20多斤药材,在陡峭的悬崖与湍急的江水之间,手脚并用爬过泥石流路段,不时还要躲避掉落的山石,历经8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映秀。

抵达目的地后,面对600多名伤员,在没电没水的情况下,游建平带领队员们就地取材,收集衣物剪成布条消毒后代替绷带,从废墟中找来木板加工后当做夹板,输液管改成尿管为病人解除尿潴留,针对气性坏疽这种地震现场最严重的感染性疾病,她迅速建起简易隔离区……游建平和她的队员们在灾区连续奋战了60多个日夜。

能徒步跋涉至震区救灾,也能奔赴非洲直面埃博拉。2014年,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据,埃博拉的病死率最高可达90%。

正在西藏进行卫勤训练的游建平得知要组建首批中国人民解放军援助利比里亚医疗队的消息,第一时间向医院递交了申请,回到重庆参与集训。经过两个月的准备,游建平被任命为援利医疗队总护士长。

游建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登上雪域高原参加联合演习时的情景:头痛欲裂、彻夜难眠、上吐下泻,心率达到到每分钟120次。周围人劝她可以先返回,她却说没关系:“我是一名护士,也是一名战士。”

你们跟着我,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当时对埃博拉知之甚少,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胆子确实有点大。”回忆起在非洲抗击埃博拉的经历,一向胆大的游建平也心有余悸。

出发前,游建平立下军令状:只要有一个队员感染,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护士长。

然而,在他们抵达利比里亚后没几天,就有队员陆续发烧了。高烧是埃博拉患者最典型的症状,医疗队采取了隔离措施,被隔离的队友顿时陷入了恐惧与孤独之中,但游建平的声音和身影从未离开他们。

她关注着每一间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小到门锁把手和挂在墙上的洗手液,细到医护人员的每一步操作动作。当遇到紧急情况时,她夹杂着英语、川普和方言土语的声音便会从呼叫系统传出,但在队友和利方医护人员听起来很是悦耳。

幸运的是,队员们只是普通发烧,在游建平的精心照顾下,逐一解除隔离。自那段异国岁月起,不论性别、年龄,队员们都开始亲切地称呼游建平为“游妈”。

干就不留遗憾,做就问心无愧

游建平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受家庭的影响,她15岁时就考入第三军医大学(现陆军军医大学)。毕业时,她立下誓言:干就不留遗憾,做就问心无愧。

除了完成日常工作,游建平也致力于用科研解决临床难题。她的论文曾获评全国百篇最具影响力学术论文,作为主要参与人完成的成果《医院感染监控与预防及其关键技术的研究》获得中华预防医学会科学技术奖一等奖。“疫区需要我,我就去疫区,科研需要我,我就把临床转化为论文。”游建平说。

在游建平的办公室,各种奖状、奖章被摆放在了不起眼的位置,而一张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肖像却被她贴在最显眼的位置,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向护理先驱学习。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是一场硬仗。”这一次,游建平又出发了,层层防护下是温柔又坚定的目光,走向隔离病区的身影就像一个战士走上战场。(王若怡)